同学聚会后,老伴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道歉短信,老陈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回来,整个人就不对劲了
那天晚上他喝得不多,进门时却脚步踉跄。我扶他坐下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——不是我的。

同学聚会后,林婉给我发来一条短信,当年分手后孩子也没了。
“聚会怎么样?”我随口问。
“就那样。”他含糊应着,眼睛盯着手机屏幕,手指在键盘上悬着,半天没按下去。
我没多想。毕竟三十年没见的同学,激动点也正常。
直到凌晨两点。
我起夜时,发现书房灯还亮着。老陈坐在书桌前,背对着门,肩膀微微发抖。
“怎么还不睡?”我走过去。
他猛地转身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我弯腰去捡,屏幕还亮着。是一条短信,来自陌生号码:
“陈建国,对不起。三十年了,这句话终于说出口。当年是我太年轻,太自私。希望没有影响你的人生。祝你幸福。——林婉”
林婉。
这个名字像根针,扎进我记忆深处。
老陈的高中同学录里,有一页被撕掉了。我曾问过,他轻描淡写地说:“不重要的人,撕了就撕了。”
现在我知道了,那一页上,写的就是林婉。
“她是谁?”我把手机递还给他,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。
老陈接过手机,手在抖。
“高中同学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很多年没联系了。”
“为什么道歉?”
他沉默了。
那晚我们分房睡的。结婚二十八年,第一次。
第二天,老陈像没事人一样,早起做早饭,叫我吃饭。可我看见他眼睛里的血丝,知道他也没睡好。
那条短信像个幽灵,在我们之间飘荡。
三天后,又一条短信来了。
这次是我先看到的。老陈洗澡时,手机放在茶几上,“叮”一声响了。
我犹豫了三秒,拿起来。
还是那个号码:“我知道我不该再联系你,但有些话憋了三十年。当年我怀孕了,是你的孩子。我父母逼我打掉,送我去了外地。孩子没了,我也再不能生育。这是我欠你的,也是我欠那个孩子的。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”
我眼前一黑,手机掉在沙发上。
老陈从浴室出来,看见我的脸色,又看见亮着的手机屏幕,什么都明白了。

老婆发现了,大发雷庭!

几天后又接到林婉的短信,说孩子的事是她编的,我和淑芬28年的感情。牵手回家了!
“淑芬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他冲过来。
我抬手制止他: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高中时就有个孩子?解释你瞒了我二十八年?”
“那不是我的孩子!”老陈吼出来,“她说是就是吗?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!”
“那她为什么找你道歉?为什么三十年后突然说这个?”
老陈颓然坐下,双手抱头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我看着他,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二十八年的男人,突然觉得陌生。
“同学聚会,你见到她了?”我问。
他点头。
“她说什么了?”
“什么都没说。”老陈苦笑,“就打了个招呼,说好久不见。然后……然后就收到那条短信。”
我站起来,走到窗前。外面下着小雨,像极了我们结婚那天的天气。
“淑芬。”老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我对天发誓,如果我知道这件事,如果那个孩子真是我的,让我不得好死。”
我转过身:“发誓有用吗?二十八年的隐瞒,一句不知道就能抹掉?”
“我没有隐瞒!我根本不知道!”
“那林婉呢?”我盯着他,“你和她,到底什么关系?”
老陈沉默了。
很久,他才开口:“高中时……好过一阵。毕业就分了。她去外地上大学,我留在本地。就这样。”
“就这样?”我冷笑,“就这样值得她记三十年?值得她为个孩子道歉?”
老陈说不出来话。
我收拾东西回了娘家。女儿追过来问怎么回事,我没说。这种事,怎么跟孩子开口?
一周后,老陈来了。手里拿着一份体检报告。
“我去做了亲子鉴定。”他说,“当然,没法跟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做。但我查了我的生育能力。”
报告显示,他是弱精症患者,自然受孕概率极低。
“医生说我这种情况,高中时让女生怀孕的可能性……几乎为零。”老陈把报告递给我,“你要是不信,我们可以一起去医院问医生。”
我看着报告,又看看他。
“那她为什么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老陈摇头,“也许她记错了,也许她故意这么说,也许……有别的隐情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:“淑芬,二十八年的夫妻,你就不能信我一次?”
我抽回手。
“让我想想。”
我在娘家又住了三天。这三天,老陈每天来,不说话,就在楼下站着。下雨了也不走。
第四天,那个号码又发来短信。这次是发到我手机上的:
“陈太太,对不起。所有短信都是我发的,但孩子的事,是我编的。当年我确实喜欢陈建国,但他拒绝了我。三十年来我一直不甘心,同学聚会看到他过得这么好,我……我一时糊涂。请原谅一个可怜女人的嫉妒心。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。——林婉”
我把手机拿给老陈看。
他看完,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你信吗?”我问。
“重要吗?”他反问,“你信我吗?”
我看着他眼角的皱纹,想起这二十八年。他为我熬过的夜,为我生过的病,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。
“回家吧。”我说。
老陈眼睛红了。
我们牵着手走回家,像年轻时那样。只是手心里都是汗,不知道是谁的。
那条短信我删了,但有些东西删不掉。
比如信任上的裂痕。
比如心里那根刺。
老陈现在手机从不设密码,去哪儿都主动报备。我知道他在努力,我也在努力。
只是夜深人静时,我偶尔会想:如果那条短信是真的呢?如果报告是假的呢?如果……
没有如果。
二十八年的婚姻,就像一件旧毛衣。就算找到线头,也不能轻易拆。因为一拆,可能就全散了。
我们选择不拆。
选择继续穿。
哪怕有些地方已经起球,哪怕颜色不再鲜艳。
至少还能取暖。
这就够了。
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,也许永远没人知道。但生活就是这样,有些问题,不需要答案。
井、丑妻,井、瘦田,井、破棉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