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,万毅被捕,蒋介石icon密令处决他。万毅顿找了根绳子,翻墙出逃,谁知,刚出玉米地,前方照来在八月的鲁南,热浪如同重压,蝉鸣刺耳,阴暗的农家小院被视作“暂押所”。屋檐下挂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水壶。
屋内关着的男人名叫万毅,曾是东北军的副营长,早已暗中投身中共,如今被扣上罪名,秘密关押。

院外,两名国军哨兵来回巡逻,步枪上的刺刀在夜色中闪烁,让人心生紧张。
那一年,蒋介石下达了一道密令:秘密处决万毅。
消息如何泄露无人知晓,唯有东北军秘书长郭维城留下了条缝隙。
他托人悄悄送来一包干粮,并传达口信:“动手了,赶紧想办法。”当夜,万毅把干粮放在桌上,只动了一个窝头,随后便开始盯着墙壁。
那面墙是用石灰抹过的黄泥砖,年久失修,缝隙中可以插入手指。
他摸索着,从床底拖出两样东西:一根粗绳和一个木楔,原本是晾衣绳和门栓,万毅已经藏了三个月。
他的逃生计划就依赖于这两样简单的工具。

越狱的那晚是八月二日。午夜时分,他对哨兵喊道:“要解手。”对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走出屋子,他弯腰绕到墙角,蹲下装作解手,手却在腰间迅速行动。
木楔插入墙缝,一脚踹进,勉强支起一个落脚点,绳子挂上墙头,他咬紧牙关,双臂撑起全身——四十多岁的身体,连夜攀墙翻出,未发出一丝声响。
外面是密密麻麻的玉米地,人影一旦进去,仿佛石头沉入水中。
万毅钻进玉米地,脚下全是泥土,肩膀被叶子划得通红,他一路狂奔,不敢回头,走了几里路,前方亮起一道手电光。
两名哨兵正用枪探照玉米地,距离他不足三十米,若是往回跑,必死无疑。
他立刻转身,挺直背脊,迎着手电大摇大摆走过去——赌的就是这身未脱的国军军官制服。
哨兵喊道:“站住,干什么?”
万毅稳步向前,未发一言,伸手摸了摸口袋,装作掏证件。
对方愣了一下,看到他胸前挂着旧徽章,便没有深入检查,骂了一句“这天热得狗都睡不稳”,继续巡逻去了。
万毅没有回头,慢慢走远,脚下生风。
再往东十里是一条小河,水不急却很深,对岸已布防,几道火把亮着,隐约传来狗叫,那种叫声不是家狗,而是军犬。
他咬破手指,把血抹在窝头上,掰成几块,扔向岸边的草堆,几秒后,草动了,狗鼻子贴地翻找,朝窝头奔去。
趁着军犬被味道吸引,万毅扎进河水,屏住呼吸,一口气游了三十米。
对岸的枪口闪了下光,士兵探头查看,没发现动静,骂骂咧咧继续抽烟,水中的万毅不敢出声,趴在草丛边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才悄悄爬上岸。

湿透的军装紧贴身上,像铁片一样沉重。
夜风吹得他浑身发抖,他没有找人借住,而是抓着一根破草席躲进破庙,睡在神龛底下。
三天三夜,他没有吃一口热饭。
第四天,一位姓纪的老农收了个锄头,扛着出门,看到庙前有动静,走近一看,差点吓得掉了锄头。
那人瘦得像个皮口袋,却撑着身子站起来,低声说道:“我是八路的人,给口水。”
纪老汉不动声色,把水递过去,又假装问了几句“哪路的”,万毅脱口而出:“滨海支队,马耀南那路。”
老汉眼神一变,立刻带他进了家门。
地下交通员第二天来接他,一路辗转送到临沂,接应的是张鼎丞,直接把他送到滨海支队指挥部。
三天后,八路军发布任命:万毅担任111师师长,部队正式改编入编,成为了解放军的主力之一。
此后,他成为“万岁军”的主将之一,38军的灵魂人物。
在1948年的辽沈战役中,38军从塔山强攻到锦州,攻下国军精锐。
那时指挥所里,战士看着老军长说:“您这命硬得像石头。”万毅只是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当年逃命时的木楔,直到1955年授勋时,仍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。
没人想到,一个躲在茅房里翻墙的“通共分子”,能活着游出包围圈,并一步步打进锦州城。

在国共博弈的那些年,死在半道上的人不计其数,能走出来的,靠的不仅是胆量,还有命运。
1942年的那条河,如今早已干涸,但有人说,每年八月,老庙附近还能看到一块破木头,上面刻着三个字:“活下来”。电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