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的春天格外温暖，公司安排我和林姐一起去杭州出差。林姐36岁，是我们部门的项目总监，一头利落的短发，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。记得第一次在公司见到她时，她正在茶水间泡咖啡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，那画面让我愣神了好久。
飞机上我们并排坐着，起初都有些拘谨。她专注地翻看文件，我假装看窗外云层。直到空姐送来饮料时，我不小心碰倒了她的橙汁，慌忙道歉时却看见她噗嗤一笑。这个意外打破了沉默，我们开始聊起这次的项目，聊着聊着发现都喜欢同一个作家的书。
在杭州的日子比想象中忙碌。白天我们奔波于各个客户之间，晚上回到酒店还要整理资料。但林姐总能在紧张的工作中找到乐趣，她会带我去巷子深处的小面馆，告诉我哪家的龙井最正宗。看着她认真挑选茶叶的侧脸，我突然觉得出差也没那么辛苦了。
某个周末，我们去了西湖。春日的湖畔杨柳依依，林姐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，在断桥上回头对我笑。那一刻我恍惚觉得，我们就像来度假的情侣。她指着雷峰塔说起白娘子的故事，眼睛里闪着光，完全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职场女性。
最后一晚，我们在酒店房间喝红酒庆祝项目顺利完成。微醺时林姐说起她的女儿，说起失败的婚姻，声音轻柔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。不知哪来的勇气，我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。时间仿佛静止了，她没抽回手，只是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，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回程的飞机上，我们默契地没提那晚的事。但每当眼神相遇，都能看到对方眼里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。后来在公司走廊遇见，我们依然会微笑着打招呼，只是不再有杭州时的那种亲密。有时加班到深夜，我还会想起那杯没喝完的红酒，和她指尖的温度。
现在我已经是部门经理，林姐也升了职。偶尔在会议上听到她发言，还是会想起西湖边的春风。有些感情就像龙井茶，初尝清冽，余味绵长，但终究要回归到白开水的平淡。这段意外的情缘，成了我心底最温柔的珍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