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上与俏皮女人的偶遇，让我原本幸福的家支离破碎
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三年前那趟从郑州到西安的绿皮火车，我鬼使神差地跟邻座那个俏皮女人搭了话。在此之前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，有个知冷知热的老婆，一个刚上小学的乖女儿，日子过得平淡却满是烟火气，可那趟车之后，一切都成了泡影。
那时候我在一家建材公司做区域销售，经常要跑周边城市谈业务。2022 年深秋，公司安排我去西安对接一个老客户，本来能买高铁票，可财务说当月预算紧张，让我优先选绿皮车，能省两百多块钱。我没多想，毕竟从大学毕业到结婚生子，我一直是个会过日子的人，两百多块够给女儿买两套绘本，给老婆添一盒她念叨好久的护手霜了。
出发那天是周五，老婆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给我做早饭，小米粥配咸菜，还有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，她把饭盒塞进我背包，又往我兜里塞了包纸巾和几个橘子，反复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，到了给她报平安，还说晚上会带着女儿去车站接我，顺便去吃我最爱吃的那家羊肉泡馍。出门前，女儿抱着我的大腿，把她画的小恐龙塞到我手里，说爸爸要带着小恐龙一起出差，这样就不会孤单了。我捏了捏女儿的小脸，又抱了抱老婆，心里暖乎乎的，觉得这辈子这样过下去，就没什么遗憾了。
绿皮车的硬座车厢比我想象的还要挤，过道里全是扛着蛇皮袋的农民工和背着书包的学生，泡面味、汗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混在一起，有点呛人。我费了半天劲才挤到自己的座位，靠窗的位置，旁边已经坐了个女人，穿着件米色的针织衫，头发扎成低马尾，正低头刷手机，手指上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，指甲盖圆圆的，看着挺干净。
我把背包塞到行李架上，坐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，我赶紧说不好意思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眼睛弯弯的，嘴角还带着笑，说没事，出门在外谁还没个磕磕碰碰的。她的声音挺脆，像刚剥开的脆枣，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。
车厢里太吵，我本来想戴上耳机听会儿歌，结果刚掏出来就发现耳机线断了，我皱着眉摆弄了半天，她在旁边瞅了瞅，突然开口说，你这耳机一看就是用了好几年了，线都氧化了，再修也没用。我有点尴尬，说这是结婚时老婆送我的，用习惯了舍不得换。她挑了挑眉，说还挺念旧，然后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，递了一只给我，说不嫌弃的话，先凑合用吧，我刚买的，没怎么用过。
我愣了一下，下意识想拒绝，毕竟跟陌生人共用耳机有点怪，可她已经把耳机塞到我耳朵里了，里面正放着一首老歌，是周传雄的《黄昏》，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这首歌，老婆还总笑我听的歌太老土。她见我没说话，就笑着说，看你年纪也差不多，应该听过这首歌吧，我爸以前总放，我跟着也听上瘾了。
就这么一来二去，我们就聊开了。她叫林晓，比我小两岁，在郑州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，这次去西安是找朋友玩。她很会说话，也很懂分寸，不打听我的隐私，却总能把话题聊得很轻松。她吐槽公司的奇葩领导，说自己昨天加班到凌晨三点，今天赶火车差点没起来；她聊西安的景点，说回民街的肉夹馍其实不如路边摊的正宗，还说要带我去吃一家本地人常去的馆子。
她说话的时候总爱歪着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偶尔会用手指轻轻敲一下桌子，那股子俏皮劲，跟我老婆完全不一样。我老婆是典型的贤妻良母，话不多，做事稳当，从来不会跟我开玩笑，更不会主动跟陌生人搭话。林晓就像一阵风，带着点新鲜的味道，吹进了我按部就班的生活里。
火车过了三门峡，天慢慢暗下来了，车厢里的人大多开始犯困，林晓也打了个哈欠，她说昨晚没睡好，想靠一会儿。过了没几分钟，我感觉肩膀一沉，她竟然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，头发蹭着我的脖子，有点痒。我僵着身子不敢动，心里有点慌，又有点莫名的悸动。我偷偷看她的侧脸，睫毛很长，呼吸很轻，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，能看到细细的绒毛。
那一刻，我脑子里闪过老婆的脸，赶紧晃了晃神，想把肩膀挪开，可又怕吵醒她，只能硬挺着。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，她醒了，看到自己靠着我的肩膀，脸一下子红了，赶紧坐直身子，连声说对不起，说自己太困了，没忍住。我笑着说没事，出门在外都不容易。她没说话，从包里掏出一包牛肉干，撕开递给我，说算是赔罪了。
那包牛肉干是麻辣味的，我平时不怎么吃辣，可那天却吃得很香。她看着我被辣得吸溜嘴的样子，笑得前仰后合，说你这也太不能吃辣了，以后去四川不得被辣哭。我也跟着笑，车厢里的嘈杂好像都变成了背景音，眼里只有她笑弯的眼睛。
快到西安站的时候，她突然问我要微信，说以后要是来郑州，或者她去我所在的城市，可以一起吃饭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说实话，我心里有点动摇，一方面觉得只是加个朋友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另一方面又隐约觉得不对劲。可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坦荡，一点都没有暧昧的意思，我就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，加了她的微信。
到站下车的时候，她跟我挥手告别，说记得联系她，我点了点头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，心里竟然有点空落落的。我掏出手机给老婆发了条信息，说我到了，然后把林晓给我的那只耳机塞进口袋，没舍得扔。
晚上老婆带着女儿来接我，女儿扑到我怀里，举着刚买的糖葫芦给我吃，老婆接过我的背包，问我路上累不累，有没有吃晚饭。我看着她们母女俩的笑脸，心里的那点悸动瞬间就没了，只剩下愧疚，我赶紧把那只耳机掏出来，想找个机会扔掉，可又觉得可惜，最后还是塞进了背包的夹层里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忙着跟客户谈业务，几乎没怎么看手机。直到周日晚上，我准备回郑州的前一刻，手机响了，是林晓发来的微信，她问我是不是要回去了，有没有吃到她说的那家肉夹馍。我回复说太忙了，没来得及去，她就发了个遗憾的表情，然后又说下次有机会再带她去。
从那之后，我们就经常在微信上聊天。她会跟我分享工作中的趣事，会发她拍的风景照，会在我加班的时候发一句 “辛苦了，记得吃晚饭”。我也会跟她吐槽工作上的烦心事，说女儿最近在学校调皮，被老师叫了家长。我知道这样不对，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，跟她聊天的时候，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，不用想着房贷、车贷，不用想着辅导女儿作业，不用想着家里的柴米油盐，只需要做自己就好。
老婆其实察觉到了我的变化，她问我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，怎么总对着手机笑，我赶紧找借口说客户发了个搞笑的段子。她没多问，只是默默地给我炖了鸡汤，说让我补补身体。看着她忙碌的背影，我心里的愧疚更深了，可转头看到林晓发来的微信，又把愧疚抛到了脑后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，林晓突然说她要到我所在的城市出差，问我能不能请她吃顿饭。我犹豫了很久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我跟老婆说公司要聚餐，晚点回去，然后去了约定的餐厅。
林晓比在火车上的时候更亮眼，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，化了淡妆，看到我就笑着招手，说我终于舍得见她了。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开心，她还是那么俏皮，会给我夹菜，会跟我讲她出差时遇到的糗事。吃完饭，外面下起了小雨，我送她回酒店，走到酒店门口，她突然拉住我的手，说她其实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人很好，这段时间跟我聊天，她觉得很开心。
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，手心里全是汗，想抽回手，却被她握得更紧了。她说她知道我有家庭，不会打扰我，只是想跟我做个朋友。我脑子一热，说了句我也是，然后鬼使神差地跟她进了酒店电梯。
那天晚上，我背叛了老婆，背叛了这个家。回到家的时候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，老婆坐在沙发上，灯还亮着，她看到我回来，没问我去了哪里，只是淡淡地说，汤在锅里，热一下就能喝。我不敢看她的眼睛，匆匆洗漱完就躲进了卧室，一夜无眠。
从那以后，我就像着了魔一样，跟林晓的联系越来越频繁，我们会偷偷见面，会一起去看电影，会去郊区的公园散步。我开始找各种借口晚归，有时候说加班，有时候说出差，有时候说跟朋友聚会。老婆的话越来越少，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，女儿也问我，爸爸为什么总不回家陪她玩。
我心里清楚，我正在毁掉自己的家，可我就是停不下来。林晓的俏皮、她的理解、她的新鲜感，像毒药一样吸引着我，让我忘了自己的责任。我甚至开始觉得，老婆的平淡是无趣，女儿的吵闹是麻烦，只有跟林晓在一起的时候，我才是快乐的。
纸终究包不住火。2023 年春节前，我去郑州见林晓，回来的时候，不小心把林晓送我的围巾落在了车里。老婆打扫车的时候发现了，那条围巾是浅紫色的，上面有个兔子吊坠，她从来没见过，也不是我会买的款式。她拿着围巾问我是谁的，我慌了神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她没哭没闹，只是坐在沙发上，盯着我看了很久，然后一字一句地问我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我不敢隐瞒，只能把一切都说了，从火车上的偶遇，到微信上的聊天，再到后来的见面。我以为她会歇斯底里地骂我，会跟我闹离婚，可她只是笑了笑，那笑容比哭还难看，她说，我以为你是个踏实的人，我以为我们的家能一直好好的，是我看错了。
那天晚上，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，我在门外站了一夜，敲门她也不开，只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。第二天早上，她眼睛肿得像核桃，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我面前，说她想了一晚上，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，她不想让女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里长大，也不想再自欺欺人。
我跪在地上求她，说我知道错了，我跟林晓断了联系，以后再也不会了，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。女儿也拉着她的衣角，哭着说妈妈不要走，爸爸错了，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。可她只是摇了摇头，说破镜难圆，信任没了，再怎么补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那段时间，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老婆搬到了次卧，我们几乎不说话，吃饭的时候也是各吃各的，女儿变得越来越沉默，放学回家就躲进房间，成绩也一落千丈。我给林晓发了最后一条信息，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，然后拉黑了她的微信和电话。林晓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，我都没接，后来她就没再找过我。我以为只要我跟林晓断了，老婆就会原谅我，可我错了，有些伤害，一旦造成，就再也无法弥补。
2023 年夏天，我们还是离婚了。房子和女儿的抚养权都给了老婆，我净身出户，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出租屋。我每个周末都会去看女儿，可她对我越来越疏远，有时候我想抱她，她会下意识地躲开，老婆也只是客气地跟我说几句话，然后就回房间，不再理我。
有一次我去接女儿，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起送女儿下楼，那个男人是老婆的同事，听女儿说，他经常来家里帮妈妈修水管、换灯泡。老婆看到我，只是淡淡地介绍说这是她朋友，然后就带着女儿走了。我站在原地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，我知道，她的生活里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。
离婚后的日子，我过得浑浑噩噩。工作上频频出错，被领导降了职，工资也少了一大半。出租屋又小又暗，每天回到家，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空荡荡的房间，再也没有老婆做的热饭，再也没有女儿的笑声。我无数次拿出那只林晓给我的耳机，听着那首《黄昏》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我后悔，后悔自己一时糊涂，后悔自己没能守住底线，后悔亲手毁了那个曾经幸福的家。
可让我没想到的是，半年前，我竟然在超市碰到了林晓。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，应该是她的老公。她看到我，愣了一下，然后跟我打了个招呼。我问她什么时候结的婚，她笑了笑，说其实在认识我之前，她就已经订婚了，那次去西安，就是跟未婚夫商量结婚的事。她说她当初跟我搭话，只是觉得我人不错，想交个朋友，后来看我对她有意思，她也没拒绝，只是觉得好玩，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。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，语气很平淡，好像在说别人的事。我一下子懵了，原来我以为的 “心动” 和 “新鲜感”，不过是她的一场消遣，而我却为了这场消遣，输掉了自己的一切。
现在的我，还是一个人过着。每个月发了工资，我会给女儿打一部分生活费，偶尔会远远地看着老婆和女儿，看着她们跟那个男人一起散步、吃饭，笑得很开心。我知道，她们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，只有我，还困在过去的错误里，无法自拔。
前几天，我妈给我打电话，说让我再找个对象，好好过日子，可我不敢，我怕再伤害别人，也怕再被伤害。我把那只耳机扔进了垃圾桶，可心里的疤，却怎么也抹不掉。
有人说我活该，是我自己不守本分，毁了家庭；也有人说林晓太过分，明知道我有家庭还来撩拨我；还有人说我老婆太绝情，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。可我知道，错的根源还是在我自己，如果那天在火车上，我没有接她的耳机，如果我没有加她的微信，如果我能守住自己的底线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只是，人生没有如果，有些路，一旦走错，就再也回不了头了。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拥有幸福，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健健康康长大，希望我的前妻能过得快乐，至于我自己，就当是为过去的错误，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吧。
不过最近我却开始纠结，前阵子老婆托人带话，说女儿想让我回家住几天，陪陪她，可那个家里，已经有了别人的痕迹，我到底该不该回去？回去了，又能改变什么？不回去，我又实在放不下女儿那双期盼的眼睛。有时候我甚至会想，如果当初林晓没有靠在我的肩膀上，如果我没有一时心软，现在的我，是不是还能搂着老婆和女儿，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？可这世上，哪有那么多如果呢？
